次元游荡者00

当他们闹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们去哪儿。 [社乱/太国]

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吵架了。

虽然这是堪称奇景的场面,但是在见识过人虎绑架事件时发怒的社长和天人五衰事件时愤而拍桌离去的乱步后,侦探社的社员们已经不会再太过于惊慌失措。这两个人不会真正的翻脸,放着不管下班的时候就会好了吧。侦探社员们这么想着,回到座位上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敦给乱步端上了新的烤点心和波子汽水。大家默契地闭口不谈两个人吵架的事情。

在距离下班前半个小时的时候,乱步抱着塞满了零食的箱子大声宣布,他要离家出走,求收留。事务员们立刻纷纷避退,留下调查员们围在乱步身边。乱步扫视过后辈门。他看向一脸和善的谷崎兄妹,表示不想和兄妹一起挤被窝也不想看兄妹一起挤被窝,于是拒绝了。他看向一脸兴奋跃跃欲试不停献殷勤的太宰和一直拉着太宰的国木田,表示不想看到后辈腻腻歪歪甜甜蜜蜜,于是拒绝了。他看向颤颤巍巍左右为难的敦和面无表情的镜花,表示不想去立刻就会被出卖给社长的人家里,于是也拒绝了。他看向贤治的座位,位置上空空如也。贤治今天去帮熟人老伯的牛接生,早退了。与谢野说,乱步先生你再不决定今晚去哪里投宿的话,社长就要回来了,摆明没有把自己放在备选答案里。乱步哼了一声说,国木田你不许告诉社长,然后抱着他的零食箱子离开了侦探社。

半个小时后,福泽推开侦探社的大门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社员们纷纷低下头避免和福泽视线相交。于是福泽问国木田,乱步呢?国木田吱吱呜呜,最后说,乱步先生说不许告诉您。太宰笑嘻嘻地说,乱步先生带了一个好大好重的箱子离家出走哦。然后在福泽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瞬间跑到窗户旁边立正站好指着楼下乖乖地报告说,我看到乱步先生进了涡旋咖啡厅,没出来。

福泽进了涡旋咖啡厅,直直地盯着蒙哥马利的眼睛,点了一杯超大号的红豆巴菲,然后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之后,红发的小姑娘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利剑一样的杀气戳在自己身上,回头的时候却只会看到银发剑士沉默不语低头坐在卡座里闭目养神。就算她问什么,福泽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在坚持了六分钟后,小姑娘终于受不了此等威压,解除了异能。乱步和零食袋子一起落在了福泽对面的卡座里。福泽把杯子外壁已经结满水汽的巴菲推到乱步面前。乱步在卡座里地扭了半分钟以后,拿起了巴菲的勺子。

江户川乱步的离家出走,在半个小时之后结束了。

               

第二天,乱步照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吃零食。一切平静得仿佛昨天无事发生过。

太宰贼兮兮地凑过去问:“您不是离家出走吗?怎么回来了?”

乱步咽下嘴里的零食说:“对啊,我昨天已经离家出走过了。后来社长找到我了。”

“不不不不不,乱步先生,出走半个小时那可不叫离家出走。”

“那什么才叫离家出走?”

“您起码得在外边过夜才行。”太宰唯恐天下不乱地搓着手煽风点火。

乱步想了想,觉得太宰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他拨通了坡和虫太郎的电话,然后在涡旋咖啡厅和自己的侦探小伙伴们一起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为此侦探社倒是在下班时间后花了一点功夫。然而虫太郎在被镜花抓获后,迅速供出了爱伦坡的所在地。在敲开坡的家门后,福泽立刻看到了向着窗外窜出的小小身影。他在屋主反应过来前就穿过房间翻出了窗,跳上围墙从那个小动物口中夺下了那本小说,听都没听坡在后边说了些什么,就毫不犹豫地翻开了书。

事后,在侦探小组作战失败反省会上,乱步坦率地承认这是他自己的失误。他不应该让坡写一部以毫无法制纪律的、混乱的暴力犯罪都市为背景,出场人物都是变态杀人魔,以侦探的逃生为主题的的杀戮侦探小说的。在没有异能的世界里,想也知道没人能在武力值上胜过福泽。在这个情况下,他根本躲不了几个小时,还是没能完成离家出走的壮举。

 

第三天,乱步把试图离家出走的目的地定在了横滨摩天轮旁边那几座又黑又高的建筑里。但是,“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最近在闹离家出走”这件事好像已经在相关人士之间传开了。所以他在半路上遇到了狙击他的中原中也。中也一摆手说,我们首领说了,你这活儿我们不接,说什么也不接。而且你也没钱雇得起我们吧。还是赶紧回家吧,都多少年老夫老妻了还闹哪门子离家出走啊。乱步说,我可以用给你们抓叛徒抵债哦,藏我一天抓一个。中也说,首领说了你开什么价我们都不接,还有你刚说的叛徒是怎么回事?正在两个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位精干的女性走了过来。那位女士推了推眼镜说,哎呀这不是乱步小弟吗?怎么就你一个人?福泽先生呢?

那天,乱步藏进了世界剧场的控制间。

躲在剧场里的乱步一点也没委屈自己,好吃好喝好玩儿,一样都没落下。江川女士也乐得他在自己的控制室里筑巢,完全是有求必应,没一会儿就在角落里给他搭了个窝出来。乱步玩儿腻了游戏就站在江川女士身边一起看戏和台下的观众,看了两眼兴致上来了,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观众的八卦来。

“那对儿小情侣看完以后会去酒店过夜哦。哇那个女人好可怜,被放鸽子了。那个人其实不喜欢看话剧,但是又不想显得不合群所以才勉强和朋友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一直滔滔不绝的乱步突然没了声音。就好像一直流畅播放着的录音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个坐在第一排的银发男人,即便坐在柔软的剧场座椅里,脊背也挺得笔直一动不动。不论是舞台上演员动人的演技,亦或是打打闹闹无厘头的剧情,或者是四周观众轻松散漫的欢快氛围,没有什么能侵染这个男人。他就好像与剧场完全隔绝的一座山一样,沉默而毫不动摇地矗立在那里。

乱步坐回折叠椅上,抱着腿缩起来。即便在昏暗地剧场里,只能透过控制台的小小一方窗户看向密密麻麻的观众,乱步也不会认错那个背影。

江川女士仿佛没有感受到乱步突然低落的心情一样说道:“那位真是个奇怪的客人呢。那是个严肃的中年人,怎么看都完全不像是会对今天演出的这种给年轻人看的无厘头恋爱剧感兴趣的人。但是他却一下子买了晚上所有场次的票,还每场都卖了两张,而且都选在相同座位。第一排可真不是什么好座位。这不是上座率那么高的剧,明明还有不少更好的座位呢。真的是个好奇怪的客人呢。”

“嗯,是啊。”乱步闷声应着。那这不是个好座位。那是他和那个男人认识的第一天,他和那个男人坐的座位。

控制室重新回归了安静。江川女士在工作时是不会说多余的话的。舞台上的戏剧落幕,然后下一部戏又开幕。观众们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换了一拨又一拨。最后,直到连负责打扫和收尾的工作人员都收拾好了剧场离开了,银发的男人还是静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一动的意思。

江川女士给最后剩下的员工打了个手势,让那名员工先行离开。于是空荡荡的剧场里,就只剩下银发男人和那一小方明亮的控制室里的乱步和江川。

 

“我其实,只要福泽先生能好好活着,别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缩在座位上的乱步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口。乱步并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按照他自己说的话,人类都是愚蠢的婴儿,他得保护他们。而且他也很愿意在保护那些弱小人类的同时,顺手多帮他们一把。基本上来讲,他是个喜欢大家都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好人。但也仅此而已了。乱步从不觉得自己对他们还抱有什么更多的责任和义务。他不是那种把人命啦、公义啦,扛在自己肩上的人。为了保全侦探社,他可以见死不救,毫不犹豫地舍弃其他人,拒绝阻止残忍的连环杀人案,任凭人命在杀戮中消逝。而为了保护福泽的话,他可以带着社员们去打一场可能要付出生命的战争。

如果有一天,他只能在横滨和福泽中二选一的话,那么他很愿意让横滨毁灭。

“但是福泽先生不这么想。”

福泽是正相反的。那是一个一肩挑起全部责任和生命的男人,是个可以为了不知在何处做着什么事儿的人们牺牲自己性命的男人,仿若正义的化身。对于福泽来讲,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而自己的性命和横滨的平衡相比却不值一提。如果是为了横滨、为了他人,他很乐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于是,这成了乱步心中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不等式。乱步可以为了福泽牺牲一切,而福泽却会为了那些被乱步舍弃的事物牺牲自己。

就算共处了十数年,乱步多少也被福泽影响着,两人之间也已形成默契,但是那矛盾依旧存在,不曾化解。

“我觉得,大概对于福泽先生来讲也是一样的吧。为了保护乱步你的话。”江川女士这么说道。她还记得曾有一天,福泽突然来找她让她将乱步带离横滨一天,并且拜托她,若是自己遭遇不测,希望之后她能照顾乱步。那一天后来,她看到乱步联系了一些她不该插嘴的人。所以她推测,福泽恐怕是预见了在横滨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福泽不想让乱步参与其中,并且安排好了乱步的后路。

“所以我要离家出走。我要让福泽先生好好知道一下我是什么感受。”乱步半赌气地说。只是也不知道他是气福泽,还是气自己,亦或是气那些生出事端搅乱了他们安稳生活的幕后黑手们。

“那么,既然现在已经被找到了,你要回去了吗?”江川问他。

“不要。现在回去就不叫离家出走了。”乱步鼓起脸。

“那要怎么才叫离家出走?”

“我得在外边过夜才算。”

“啊,是吗。”江川了然地笑道,“果然乱步小弟还是乱步小弟啊。”

 

在控制室的所有计时的电子仪器上,那些表示时间的红色数字全部都变成“0”的时候,裹在毯子里,在座椅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乱步被江川摇醒了。他顺着江川的示意去看观众席,就看到福泽在座位上回过头来看他。就算跨越过整个剧场的距离,乱步也能感觉到福泽的视线。他盯着那个银发男人看了一会,然后走出了控制室。于是福泽也从座位上起身。

福泽拢着和服袖子看着乱步。因为观众席高低差的关系,他们两个人现在正好很少有的能平视对方。

“日期变更了。”福泽平静地说,仿佛自己没有特别注意这个时间点一样。

“嗯。”

“过夜了。”

“嗯。”

“回家吗?”

“回。”

于是福泽解下自己的羽织披在乱步身上,那只属于武人的手在乱步肩上停留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放在了乱步头上,同这十多年间他每次安慰乱步时一样。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过夜?”在向江川女士致歉和致谢后,走在回家路上,福泽突然开口。

“因为太宰说在外边过夜才算离家出走。”乱步果断供出了太宰。

“嗯。”

“您别罚的太狠了,要不然吃苦受累的还是国木田。”

“我知道。”

 

一周后,江川女士收到了侦探社寄来的慰问品和一笔钱,说是作为照顾乱步一晚的谢礼以及浪费的电费。当然,钱是从太宰的工资里扣的。

 

 

 

 

 

 

 

国木田在太宰今天第五次缠上来想要制造意外然后借机亲密接触一下的时候选择离社出走。他把太宰掼在地上以后,迅速地收拾了电脑资料笔记本,抱着一摞整齐的文件盒离开了侦探社。他需要找到一个不会被太宰打扰的,可以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工作的地方。

从地上爬起来的太宰无辜地表示,这不能怪自己。从国木田单独出差到昨天回来,他们已经有整整一周没有亲密接触了。然而国木田昨天深夜回来以后直到刚才为止,连跟他亲亲一下都没有就直接扑进了工作的怀抱。这让自己十分的失落,并且涌起一股被人NTR了的不安。与谢野对着镜子一边补妆一边说,如果“工作”能具象成个人的话,你小子怕是连半点NTR的机会都没有。敦听了以后有点疑惑,不是太宰先生被NTR吗?怎么成他NTR别人了?乱步说,敦你真笨,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太宰入社的时候国木田早就和“工作”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好几轮了。与谢野听了,反驳道,国木田和“工作”的话不应该是纯爱系吗。直美这时候插嘴说,不对不对,“工作”和国木田先生的话,一定是鬼畜系。于是乱步、与谢野和直美就“工作×国木田”到底是肉食系、纯爱系还是鬼畜系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全然不顾一边经受了轮番的炮击后,已经完全是沉没状态的太宰。敦苦笑着拍了拍太宰的肩膀说,没关系的太宰先生,“工作”怎么样都不是个人,真是太好了。太宰欲哭无泪的说,是啊,真是太好了。

午饭的时候,太宰点了涡旋咖啡厅的外卖。小姑娘送外卖上来的时候被太宰忽悠得七荤八素,一不小心就忘了国木田来找她的时候跟她说的,绝对不要和太宰治接触的叮嘱。在太宰碰到蒙哥马利的一瞬间,国木田连带着他的工作用品就一股脑地从安妮的房间里掉了出来。姿势不好落点不好,电脑倒扣文件乱舞,被碰倒的咖啡洒在白净的文件纸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褐色污渍。

那天,武装侦探社里发生了一些不太适合青少年观看的画面。

 

国木田第二次离家出走,是在太宰连续夜袭了他十三天之后。他说他实在受不了半夜被门锁打开的声音弄醒,或者是起来喝水的时候睁眼就看到枕头旁边一张大脸的惊吓。他想要好好一觉。乱步咬着棒棒糖听完国木田的诉求后说,我上次离家出走失败了以后,和坡他们又商讨出了一个计划,我用不着了,给你用吧。

那天下午,太宰在图书馆里的最深处找到了坡。坡跟他说,他把自己写的好几本小说混在那些图书馆的普通图书里了,就算太宰把每本书都摸个遍也得花上一两天功夫。太宰笑着说,你们这招本来是用来对付福泽社长的吧,但是对我不管用啊,然后拍了拍坡的头。隔壁房间的书架应声而倒。国木田保持着睡觉平躺的姿势掉到地上,被掉下来的书本埋没,后脑着地着着实实挨了一下,听着就疼。

后来,国木田好好地把那些书全都放回了书架,还把顾客们乱放的图书全都排列整齐了。

 

第三次,国木田躲进了自己发小花袋家避难。不得不说,福泽社长选人的眼光还是很有一套的。要和武侦的前社员周旋,即便是太宰治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面对软硬不吃的花袋,太宰最后找来了芥川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过芥川站在花袋家门口还什么都没说,以为对方是要来找麻烦的国木田就自己出来了。对于芥川来讲,这也是个省去了很多麻烦的好结果。因为他实在不确定,自己在听到花袋喊自己内兄到第几声的时候,真的会忍不住出手。

 

屡次失败的国木田再次求助于自己的前辈。

与谢野怀着医者的悲悯之心劝他:“你何必这么执着呢?你自己说说,每次你和他杠到最后,哪次吃亏的不都是你?”

“虽然我每次都输,但是我不能连离家出走这种事都做不到。”国木田不甘心地说,“我还连一次都没在外边过过夜呢。”

“要不你去黑手党躲躲?我觉得如果是你这种勤劳的人的话,他们应该能接受你打工抵债。”乱步提议道。心说,虽然他们应该会出于其他原因而拒绝收留你。

“只有这个还请容我拒绝。”

“真没办法呀。”乱步盯着波子汽水里的玻璃珠晃了一会儿说,“那我就把我的终极避难所介绍给你吧。”

 

当天晚上,太宰毫不费力地在世界剧场的控制室里找到了江川女士。当然,他使了些手段从检票的小姑娘那里问来了控制室的位置,并且逃了票。太宰面对女性时向来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他本以为这次也会非常顺利。但是他显然小瞧了这位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和福泽谕吉平起平坐,从侦探社的雏形一直看着侦探社壮大到今天这般地步的女性。江川女士高兴地收下了太宰的全部赞美和殷勤,然后领着他到了后台,给他安排了一晚上的免费义务工作,也就是俗称的打白工,并且美其名曰“体会工作的乐趣和认真工作的人的辛劳”。太宰治失手了。他想开溜,但是他回头就看到了江川女士和善的笑容,最终还是乖乖认了输。

在控制室的所有计时的电子仪器上,那些表示时间的红色数字全部都变成“0”的时候,对,又是这个意义非凡的时间点,江川女士领着国木田来到了舞台前。在舞台正中,太宰早就正坐好很久了。

国木田抱着胳膊问他:“知道哪儿错了吗?”

“知道。”

“还有下次吗?”

“有。”

国木田一句脏字差点没憋住。

江川女士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儿,来得快去得快,今天就和好吧。想当年乱步小弟和福泽先生连架都没吵过,我还担心会不会因为福泽先生太严肃吓坏乱步小弟,导致交流上有问题呢。不过最近倒是好像学会吵架了。乱步小弟是不是那种青春期和发育都特别晚的孩子啊。”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使出了“上司和前辈的情史轰炸”这招的江川女士,看着一脸别扭的国木田和一脸赖皮的太宰,捂着嘴笑着感叹道,年轻真好。

 

三天后,江川收到了国木田寄来的,作为自己打扰了一晚添了不少麻烦的慰问品。再过了几天后,又分别从两个她不该插嘴的地方收到了慰问品,说是作为她为平息侦探社内部矛盾做出杰出贡献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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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超沙雕的三句话小段子来着,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被扩展成了这么长、还有点正剧风的文 

以及,这文的第一次的题目是叫做《好心的江川女士来着》。小说三中出场的江川女士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文野最强助攻,没有之一。

灵感来源是小时候的动画片《善良的夏吾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老鹰是把主角藏在了自己的蛋里来着。

评论中藏一把到最后我都不忍心写下去的太国刀分歧支线结局,自取自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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